過去一年里,市場經歷了全球央行大舉激進加息,展望明年,主流央行貨幣政策會如何?
米塞斯研究所(The Mises Institute)的Daniel Lacalle在最近的一篇報告中表示,投資者似乎忽略了一個最大的風險:2023年可能出現(xiàn)大規(guī)模流動性枯竭。
Lacalle表示,隨著央行縮減資產負債表,量化緊縮預計將比迄今為止更大程度地壓縮風險資產的估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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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內容摘自該報告:
雖然許多投資者擔心加息,但他們似乎忽略了最大的風險:2023年可能出現(xiàn)大規(guī)模流動性枯竭。
現(xiàn)在已經是12月了,但各國央行的資產負債表規(guī)模幾乎沒有縮減。主要央行資產負債表規(guī)模下降的主要原因不是實際出售資產,而是貨幣貶值和債券價格下降。
在各國財政赤字幾乎沒有下降,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還在增加的背景下,投資者必須要考慮各國央行資產負債表大幅縮水的風險。央行的量化緊縮和政府赤字的再融資(盡管成本更高)都將從市場中抽走流動性。這不可避免地導致全球流動性的收縮遠遠超過表面上的規(guī)模。
在貨幣政策的傳導機制中,流動性的注入具有明顯的乘數(shù)效應,而流動性的流失也具有分流效應。央行資產負債表上每增加一單位貨幣的資產,在傳導機制中至少會增加五倍。
我們傾向于認為流動性充裕是常態(tài)。由于FOMO(害怕錯過)的心態(tài),投資者在多年的貨幣擴張中增加了風險押注,并增加了非流動性資產。在貨幣過剩時期,貨幣倍數(shù)擴張和估值上升是常態(tài)。
在過去20年里,由于我們總是可以等來流動性上升,所以當資產價格調整時,最好的做法是“逢低買入”,然后加倍下注。這是因為各國央行將繼續(xù)擴大資產負債表,增加流動性,使我們免于做出幾乎所有糟糕的投資決定,而通脹將保持在低位。
沒有通脹的貨幣擴張,成就了長達二十年的危險賭注。如今,我們如何應對央行必須削減至少5萬億美元資產負債表的情況?
發(fā)達經濟體的央行需要收緊5萬億美元的貨幣政策。這不是在夸大其詞;自2008年以來產生的20萬億美元泡沫,是無法用5萬億美元就解決的。5萬億美元的緊縮是溫和的,甚至是鴿派的;要恢復到2020年前的水平,美聯(lián)儲需要自行縮減資產負債表。
縮表的影響很難預測,因為至少兩代人以來,交易員只經歷過擴張性政策,但縮表無疑令人不快。從高收益資產到加密資產,在風險最高的領域,流動性已經在減少。到2023年,當緊縮真正開始時,它可能會波及到被認為更安全的資產。
在最近的一次采訪中,德國央行行長Joachim Nagel表示,歐洲央行將在2023年開始縮減資產負債表,并補充說,“經濟衰退可能不足以讓通脹回到目標水平”。這表明,目前用來掩蓋歐盟弱勢國家債券風險的“抗金融割裂工具”,可能開始失去對主權資產的安慰劑效應。此外,一旦主權債券息差開始上升,股權成本和加權平均資本成本就會上升。
資本只能被創(chuàng)造或毀滅,它永遠不會保持不變。如果央行要有效對抗通脹,資本破壞是不可避免的。
看漲者普遍認為,由于各國央行已經從2008年中吸取了教訓,它們不敢讓市場崩盤。盡管這是一種正確的分析,但并不足以證明市場倍數(shù)是合理的。各國政府繼續(xù)為自己融資的事實,最終才是央行看重的。政府支出對私營部門信貸渠道的擠出效應,從來都不是央行的主要擔憂。請記住,我只預估了5萬億美元的縮減,相比2008年至2021年產生的過剩以及2020年至2021年資產負債表增長的規(guī)模,這已經非常少了。
央行也意識到最壞的情況,即通脹加劇和經濟衰退可能對公民產生長期影響,導致不滿情緒上升和普遍貧困。他們知道,不能僅僅為了滿足市場對估值上升的預期,就把通脹維持在高位。那些斷言財富效應正增長的央行也意識到忽視通脹的災難性后果:回到20世紀70年代。
解釋高通脹的“能源借口”可能會消失,這將是對各國央行的關鍵考驗。“供應鏈借口”已經不復存在,“暫時論借口”已經過時,“能源借口”自6月以來也失去了一些可信度。近期大宗商品價格暴跌暴露了核心和超級核心通脹上升的不利現(xiàn)實。
央行不能接受持續(xù)的高通脹,因為這意味著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上,它們失敗了。很少有人能夠準確預見量化緊縮將如何影響資產價格和信貸可得性,盡管這是必要的。我們所知道的是,隨著央行資產負債表的縮減,量化緊縮預計將比迄今為止更大程度地壓縮風險資產的估值。鑒于資本破壞似乎才剛剛開始,分化效應可能超出預期。而實體經濟每每會受到資本破壞的影響。